肉食常春藤

不是好人
更新:不要单纯放一个屁股,这种的我直接删

【东宫/英版纸牌屋】渣男与渣男的巅峰对决(2)

欲让国王成竞技场上手下败将,必先寻天下极品良驹一匹。


二.


众人都说,自太子妃来到澧朝,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看来,她除了害怕,还是真的想家。


她到底失忆了,所以哪怕是来自西洲,按理说自小就该骑马的,大家也还是生怕她受伤。更何况失忆后的她看起来那样楚楚可怜,不像是戈壁滩上骄傲的沙枣花,倒像是江南垂柳,临水而照,盈盈不堪一握。


因此选给她的马,也是极温顺的母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还有着长长的睫毛和柔和的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她转。它看起来是那么良善又乖巧,一定没有被鞭笞过,还不懂得世间险恶。而骑这样的马,不需要鞭子,它跑不快,太子妃也就不会有危险。


不过,当李承鄞赶到的时候,这个叫小枫的少女已经驰骋在猎场之上了。他远远看着,她一袭红衣,骑着白马,笑声如银铃般洒落。在金色的光中,她笑得那样明媚,如千阳般灿烂,美得他不敢直视。


“我是西洲九公主,你是谁呀?”


“我是澧朝五皇子。”李承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回答,他只觉得这一幕分外熟悉,似乎就该这么回答。


然后他看到那个少女在马上顿了顿,突然捂着心口呻吟了起来。她看上去那么痛,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无助地流泪。他很怕她的手攥不紧缰绳,因为那样,她便可能会失足坠马,这对她来说,可是太危险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让他一想到就心痛,可他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


李承鄞强忍着自己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冲了上去,将那如枫叶般坠落的少女拥在怀中。她很轻,轻飘飘地躺在他的臂弯里,没有重量,像一阵风就能吹走,飞到天上去,再也不回来。


“微臣来迟,请五皇子恕罪!”金吾将军裴照匆匆赶来,李承鄞只是挥了挥手,声音里似乎有着无尽的疲惫:“去叫太医吧,太子妃晕倒了。”


厄克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感觉从胸口到大脑都会被强烈的疼痛袭击,这种疼痛甚至比被子弹贯穿更甚——至少那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现在这可是持续性袭击。他咬牙皱眉,想要逞强骑马回去,结果就是直接晕了过去。


这本来是场愉快的狩猎游戏,他由于身份,被安排骑了一匹较为驯服的白马。厄克特不介意,当然,他在苏格兰成长,外祖父家中有广阔的牧场,自然少不了教授少年的他驯服烈马的课程。但如今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另外,这段时间,厄克特也在不断阅读并梳理着身体原主人曲小枫的记忆。她同他的成长经历,或可说十分巧合般地有些重叠:都成长在北方的旷野上,都有着一位慈爱的外祖父,然而她似乎没有经受什么变故,不像厄克特一般眼睁睁看着家族由盛转衰,所以依然是一个十分天真的女孩。


这当然很好,一个天真的女孩总是会让人放下警惕,而如果在天真的同时,还有着软弱,愚蠢,幼稚等等弱点的话,那么她简直可以说将无害的标签写在了额头上。任何人想要加害于他——或她,厄克特对于性别代词并不介意,更何况目前中文里并不能区分这两个词,谢天谢地他不会因此而暴露——那么他们都将成为其他剩下的人攻击的目标。


显然地,对这样一个弱者动手,会使自己看起来富有攻击性,还没有实际作用。因此,明智的选择是善待于他,拉拢人心。厄克特想着,也并不意外于自己身边有奉太皇太后命令来照顾自己的女官。老人想要对孙辈显示出自己的慈爱,这很正常。厄克特只是冷眼旁观着,他不需要做出太多姿态,只要保持自己天真的,却柔弱的形象就可以了。


不过凡事都需要辩证地看待,这也给他带来了下一个困难:如何区分身边谁是可信赖的。他目前有一个阿渡,但她也同样是外来人,不熟悉这里的政治格局。而要厄克特自己开口询问他人,难免又会破坏他天真无知的形象。


李承邺是二皇子,他邀请了自己一同去围猎,据那个名叫永娘的女官说他很有可能成为太子,自然也就是太子妃的丈夫,但厄克特却觉得不太可能,要让他说,今天遇到的那个五皇子或许更可能拔得头筹——这是来自最高权力的直觉,二皇子太高调了,像塞缪尔那个可怜虫一样,势必会早早地成为靶子。


而最后获得首相宝座的厄克特自己呢?他在初期可是以淡泊名利,无心高位的形象出现的。直到那些愚蠢的竞选者互相厮杀到几败俱伤之后,他才在众人的期待中宣布自己将要竞选首相,成功渔翁得利。


这个五皇子李承鄞大概不会想到,他的策略早就是厄克特成功用过的了——当然,这个早指的是对于厄克特来说的逻辑上的早,而非在整体的时间上宏观而论——厄克特对他很感兴趣,他并不介意帮助他一把。


他决定与李承鄞多接触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曲小枫的记忆。她的记忆并不是连续的,在其中有很大一片空白,像是一堵白色的高墙,厄克特每次想要靠近都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但今天见到李承鄞后,墙上似乎出现了裂缝,在痛苦中,一个叫做“顾小五”的名字出现在了厄克特的脑海之中。


顾剑一袭白衣,怀中抱剑,静静地在树上坐着。他的目光,和着银色的月光一起透过窗棂,落在那个浅眠的少女脸上。她的眉头一直紧锁着,是梦到什么了么?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西洲吧。


他听到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口口相传的流言了,太子妃想家,想她的爹,娘和阿翁。她到底只是个孩子,就算再深明大义,再乖巧听话,也还是想家。不然,为什么她经常一封封地写家书?为什么直到围猎这天,她骑上了马,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顾剑知道,她的娘死了,阿翁被砍了头。她深爱的男人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而自己则是帮凶。可她忘了,这给了他弥补的机会,他可以带着她离开这里,他们去草原上,放马,牧羊,自由自在地在阳光里随着风奔跑。不,她自己就是风,自己就是热烈的小太阳。到了冬天,整个草原都飘着巴掌大的雪花的时候,他们就一起窝在帐篷里,她抱着暖炉,他抱着她,给她讲狐狸的故事……


小枫似乎醒了,她坐起了身,看到地上的影子,揉了揉眼睛,又走到了窗口。顾剑本来以为自己会吓到她,可她不但没有害怕,还探出身好奇地看着他。顾剑看着她那不染尘埃的眼睛,忍不住愧疚之情,从窗户跳进了屋里。


“你怎么不怕我?如果我是刺客,你现在就没命了。”顾剑问。


“怕也没用,你真要杀我,我怕还是不怕,都会没命的。”厄克特尝试着用曲小枫记忆里她对人说话的大大咧咧的态度来应对这个陌生人,这有点儿难,毕竟他不习惯这样说话。厄克特很担心这个陌生人之前认识曲小枫,并且识破他的身份。


他做好了准备,如果对方真的怀疑他,那么他就声称自己失忆后来到陌生环境,性格改变了很多。不过看来他学得很像,或者顾剑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来得及深究,只是苦笑着说他猜的很准。


“对吧,我就说我跟大哥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我。”厄克特旗开得胜,继续想要套出顾剑的身份。他可以慢慢推断出来,这个男人或许对曲小枫怀有爱慕之情,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事愧对曲小枫。这对于厄克特来说是个利好,他非常懂得这种情况,顾剑简直是天赐良机,一个更好的,更出色的助手,而且只要他伪装得当,顾剑就绝不会背叛。


正如他所料,顾剑流露出来了被刺痛的表情,并且询问起他是否记得一些狐狸等在沙丘上的传说之类的故事,厄克特十分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这个,他知道那只被小王子驯化的狐狸,但他不明白顾剑的用意,于是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所幸,这场考验到这里就结束了,顾剑长叹一声,甩下一句“我还会来看你的”便又从窗口离开了。厄克特无声地冷笑起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有了第一张牌,是可以准备加入这场战争的时候了。






评论(4)

热度(18)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