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常春藤

不是好人
更新:不要单纯放一个屁股,这种的我直接删

【楼哨】湘西大梦(二)

感谢评论的小伙伴们喜欢!
话说楼哨好冷,连个说梗的QQ群都无【。
孤单,寂寞,又惆怅的我。


简单说一下箭头:

瞎哥喜欢哨子,哨子也喜欢瞎哥,但这是瞎哥视角所以瞎哥的箭头显得更粗大;

红姑娘嘴上喜欢哨子,实际暗恋瞎哥,哨子对她来说有点类似于明星和粉丝;

罗老歪是笔直笔直的直男,喜欢且仅喜欢红姑娘。他知道瞎哨双箭头,但并不打算参与。



二. 相见欢

玉楼琼宇金满堂,画廊秋千夏日长。

陈玉楼第一次见鹧鸪哨的时候,不是瓶山脚下的卸岭盗魁见搬山首领,也不是陈家大宅里初承父业的陈大少爷见名动天下的少年高手。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时节早得多,比一般人说的青梅竹马都要再早上两三岁。

那是自己还是撒尿和泥的年纪,夏天日头长,陈玉楼便和还是罗小歪的罗老歪各领着一队人马拿着竹枪竹刀杀来杀去。最终双方鸣金收兵,盖因罗小歪看上了陈玉楼麾下一员女将,号小红的,非要娶人家当第三房姨太太。

“我去你的吧罗小歪!”小红叉着腰骂他,两根长长的辫子在脑后一晃一晃,上面系着的红头绳就像两只上下翻飞的小蝴蝶,“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全天下的男人死的就剩下陈大哥,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饶是陈玉楼和罗小歪都是心眼子比吊粗的英雄好汉,听了这话也都觉得哪儿不对。面面相觑之时,听得头顶上“扑哧”一声,几人抬起头来,便见一个穿着黑底红花衣裤,戴着银项圈,银镯子并一对银耳环的小娃娃坐在树上笑。

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砌,一双眼睛格外大些,不是寻常的墨黑,而是一种迷蒙的烟蓝色,像是眼里有水汽稀释了颜色。陈玉楼带着他的兄弟们伸直了脖子往树上看,罗小歪更是口水流到地上:“喂——当我正房太太吧——”

“呸呢,还说喜欢人家,喜欢我才给我排个三房。”小红本来作为唯一的女孩子,在这里众星捧月,现在又来一个月亮,她受了冷落,忿忿不平道,“傻瓜!树上的是个小妖精!会吃你们的!”

“好呀好呀,”陈玉楼抓错了重点,他没理小红,冲小娃娃挥手,“我是陈家大少爷,皮肉比他们都细些,你先吃我好不好?”

这时候陈家下人出来,把小红罗小歪这些胡闹的野丫头野小子赶走了,顺便挡住了陈玉楼的视线。陈玉楼颇为不爽,赶走仆人再抬头,就发现小娃娃不见了,少不得回家好好哭闹了一场。

再后来见面,就是陈玉楼从老道那里学了个半吊子功夫回来继承家业的时候了。灵堂上一片白幡白纸,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前来吊丧,陈玉楼面上应和着,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直到暮色四合,人也散的差不多了,鹧鸪哨才进来。青年穿着一袭黑衣,鸦羽般乌黑发亮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了髻,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木簪。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儿亮亮的味道:“搬山道人鹧鸪哨前来吊唁,陈兄节哀顺变。”

他盯着鹧鸪哨那双大眼睛看了好久,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别告诉我你小时候爬过我家门口那棵树。”

“正是在下,”鹧鸪哨答得一本正经,“那日在树上见陈兄谋略过人,身手不凡,实乃能文能武,某好生仰慕。”

你怎么不是个小姑娘呢,陈玉楼听了这话,心里突然很怨念。“我也曾听闻搬山道人一族些许逸事,传说搬山道人来无影去无踪,又从不贪图财宝。不知我陈家是怎样的造化,竟能得贤弟青眼,前来送我家老太爷一程。”

“陈兄客气,搬山一族人丁寥落,某自从父母离世之后亦如浮萍漂泊不定,受了老太爷颇多照拂。如今前来悼念,也是某于情于理都应当的事。”鹧鸪哨低下眼睛,垂落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若是陈兄需要在下帮忙,某一定相伴于陈兄左右,竭尽全力。”

这一下陈玉楼又想起来了,陈老爷子留的遗嘱里确实也让他多多帮扶着搬山一族,还要与鹧鸪哨好好相处。他也听说过搬山道人颇有能耐,只是看鹧鸪哨的时候,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用,不是,我是说,多谢贤弟心意,但你不用跟在我身边帮我,哎呀,也不是……”

投奔他的罗小歪和小红看他这德行,笑得前仰后合。

陈玉楼在山里跟老道学习的时候,罗小歪带着几个人闹事,脸上挨了一刀,这下子彻底正不回来了,于是索性就罗老歪罗老歪地叫下去。听说陈玉楼回来,就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拜在卸岭门下,做个门面军阀。

小红呢,则是跟着家人逃荒去了,有个财主要她做小,还打死了她爹。小红杀了那财主满门报仇,落草为寇后改了名字叫红姑娘,一路找回了湘西这里。“还是陈大哥好,”红姑娘说,“我就是不答应给陈大哥做姨太太,陈大哥也不会逼我。”陈玉楼心想,我又什么时候念着要你做姨太太了?纵然你在月亮门学了移花接木之大法,也不能把罗老歪的主意栽赃到我身上。

“我小红,只想嫁鹧鸪哨一人!不嫁给他,除非我死了!”见陈玉楼没打断,红姑娘自顾自地顺着说了,可把脸皮薄的搬山道人吓得不轻,也不知说什么好,直往陈玉楼身后躲。光线不好,可是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又怎能逃得过陈玉楼一双夜眼。

幸好罗老歪五大三粗,解围的功夫倒是见长:“你拉倒吧,你也就能给我当个姨太太。”他揶揄道,“当年你可还说过人家是小妖精来着。”这话引来红姑娘对他一顿修理,那边鸡飞狗跳鬼哭狼嚎,这边鹧鸪哨又没忍住笑了出来,陈玉楼尴尬道:“弟兄们没分寸,贤弟见笑了。”

——但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就像当年一样。他心里想着,简直痴了。也不知那边嬉闹什么时候停了,红姑娘直勾勾盯着他,还以为他丢了魂。

陈玉楼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满心满脑也就剩了那一个念头:他就想这么瞧着鹧鸪哨笑,瞧着那双烟蓝色雾蒙蒙的大眼睛,瞧到明天太阳升起来,瞧到明年过年放烟花,瞧到他过完这一辈子,瞧到他被埋进土里。

评论(5)

热度(10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