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常春藤

不是好人
更新:不要单纯放一个屁股,这种的我直接删

【是,大臣】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二(11)

生了!

警告!







十一.


快到除夕夜的时候,也是预产期前两周,Humphrey开始请来了医生护士专业团队全程陪护。其实一切都好,只是他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然后情绪就十分低落。只有Jim陪着,他才会稍微开心一点。


“不知道新年礼物准备什么好,”他会因为这种小事莫名其妙的焦虑:“Jim你喜欢什么?”


“我比较喜欢惊喜。”Jim答道。


“什么惊喜?说清楚点。”Humphrey生气了。于是Jim那句“说清楚了还叫惊喜吗”就憋在了肚子里。


自然,由于新生命会在这段时间的任意时刻猝不及防地降临,所以Jim请了很长时间假全职在家照顾他。临别时大家提前祝他“新年快乐”,以及祝他的伴侣在生产时有个好运气。Jim乐呵呵地照单全收。


Humphrey开始给Bernard读那些拉丁语的故事,其实是他自己想玩那些防撕的立体书。他晚上会翻开一本叫《瞌睡小猫》的书,在睡觉前讲给Bernard和Jim听。这本书上面有三个猫咪手指布偶,“三只小猫玩了一整天,猫妈妈说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了。”手指套在那三个布偶里过去蹭Jim的脸,挠得Jim痒痒。


“Sir Burke说,他有个朋友,这是他听说对方怀孕后准备的礼物,可惜他那个朋友生下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Humphrey又想起来Trend给他讲的事,有点儿伤感:“据说他的朋友比Arnold还要小一点儿,那那个孩子假如有幸活到今天,大约也就是咱们的年纪。”


“那他的朋友怎么会去世呢?”Jim有点儿好奇。


“政治倾轧,”Humphrey耸耸肩:“他是政客,家里也曾经是个贵族,不过家道中落了。为了重振家族他做了很多坏事,我猜Sir Burke和Lord Bridges也是因此对政客没什么好印象。但Arnold说有时候很有必要做一个道德真空,这听起来很矛盾,我也不知道谁说的对。”


“谁说得对不重要,倒是你说真空提醒我想起来了,”Jim把话接过去:“伯明翰家里的吸尘器坏了,明天给Dorothy打个电话,让我爸妈去商场时顺便帮我们买一个回来。”


第二天下午Humphrey还有一点点工作的事情,他就拿肚子把硬皮书垫起来,在上面写字。有些时候这样压的时间长了,Bernard还会踹他一脚,他不得不拍拍肚皮以示歉意。


另一些时候,Jim会陪着Humphrey在大宅里慢慢走一走。走廊很长,阳光会从窗子里照进来。下午的时候,由于角度的问题,照不到的地方就显得昏暗。一共有二十三扇窗户,每扇窗户的木质边框花纹都不一样。Humphrey最喜欢第五扇,下面的花纹像池塘的涟漪,另外从这扇窗户望出去,可以正好看到Jim在花园里垒的雪人。


那是一家三口的样子,样子简单又抽象,无非是大大小小的雪球叠在一起,然后插上树枝当手,胡萝卜当鼻子。Humphrey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Humphrey睡得也逐渐多了起来,Arnold他们没经验,毕竟大部分时间还要立刻躲进防空洞,没时间睡觉。John猜测说大概是容易累,他怀孕的时候在东南亚的海岛上吐到昏天黑地,然而临产前一周上了战列舰跟着转移时却因为不停睡觉而没什么晕船的问题。


Edward给这个猜测下了肯定结论:“是的,我当年似乎也有这个问题。当时Lord Hankey还去了巴黎开会,女仆们和女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我睡觉,确保不会出事。好在这是正常反应,我生完孩子就好了。”


Jim“嗯嗯”地点头:“知道啦,我会好好照顾Humphrey的。”


晚上Humphrey因为白天睡得多,暂时没有那么困,趴在枕头上听Jim聊天:“我一直好奇,Lord Bridges的伴侣究竟是谁呢?我算过时间,Sir Burke出生的时候应该没有什么战争或者大萧条之类的啊,而Arnold和Robert两位爵士可是双胞胎,那应该更是个困难的过程,怎么他也没提过。”


“我们可以找一找的,家里的记载一直非常奇怪,我十岁看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他的故事里自相矛盾的地方有很多。”Humphrey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颊。暖黄色的灯光落在Jim的眼睛里,也在Humphrey的眼睛里晕染出金色的波纹。


大约是转天的下午3点,Humphrey突然感觉开始腹痛。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把他的胃和肠子捏在一起打结,同时强烈的恶心感还涌上来,但不像以前,他现在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连喉咙的肌肉还被牵扯得疼痛无比。


“Jim!”他轻声叫着,委屈地像是一只小动物一样。Jim牢牢抓着他的手,看着一大团深红的颜色开始顺着Humphrey的睡袍蔓延:“快,你先躺下休息。”他抓过来一堆毯子铺平,把Humphrey抱上去:“我去找医生。”


Humphrey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耳朵里一直充满了爆炸般的鸣响,而疼痛也没有减少半分。他知道这大概是孩子要出来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


幸好有备无患,医生团队都在这里。下腹部的疼痛还在四肢流窜作怪,Humphrey从脚趾到后颈都在痉挛。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越来越用力,可他觉得自己还是喘不上气。


“医生来了,Humpy,你状况很好。”Jim紧紧地握着Humphrey的手:“别怕,别怕。”


“我不好,Jim,”Humphrey难过得哭出来:“我疼……”


“他疼,医生,”Jim鹦鹉学舌:“可以给他打一针麻醉剂吗?”


“我们没有专业麻醉师,”医生们摇头:“忍一忍,孩子最多两个小时就出来了。”


“可是我疼……”Humphrey嚎啕大哭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控制不住地难过:“我要麻醉剂……我要止痛药……”


“去医院可以吗,医生?”Jim也快哭了。医生们终于同意叫一个麻醉师过来:“车程很长,麻醉师也没有这种经验,多半是白来一趟。”旁边的Edward也叹气:“还不如让Humphrey好好使劲,这样还少受罪。”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赶到的,有皇家医学协会理事地位的麻醉师也束手无策,妊娠中的麻醉没有人敢尝试,风险太高。Humphrey又晕过去好几次,硬生生拖了八个多小时,才终于完成了接生。


女仆们早就烧好了热水,准备好了白毛巾给她们新生的Bernard少爷擦身。精疲力竭的Humphrey躺在床上,他没力气吃东西,Jim按照医生所说的,喂他葡萄糖和淡盐水的混合溶液。一会儿洗干净的孩子被抱上来,软软的头发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暗暗的古铜色。


“啧,他睡了,看不见眼睛颜色。”Humphrey恢复了一点,开口说话:“倒是眉毛和鼻子长得很像你。”


Jim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他有太多要说的。这时钟声却响起来,回荡着。远处似乎有烟花爆炸的声音,五光十色的灯光把整个伦敦的轮廓在漆黑的天幕边勾勒出来,显得热闹非凡。


“惊不惊喜?”Humphrey突然轻声问。


Jim俯身,深情地,轻柔地吻他的爱人:“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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