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常春藤

不是好人
更新:不要单纯放一个屁股,这种的我直接删

【Jim/Humphrey】Beauty and (not) Barbarism (文官单性转,9)

九. 不散宴席


牛津授予博士学位的典礼冗长而乏味,最变态的一点是,他们居然还全流程使用拉丁语。吉姆在被主持人——他早忘了对方是校长院长还是别的什么——那一长串绕来绕去的话搞得头昏脑胀时想起来汉芙丽给他送典礼流程时促狭的笑容,并且恍然大悟她为什么不让伯纳黛特来而非要亲自出马。


就这么想看我丢人吗?吉姆在心里忿忿地想,幸亏他知道一点常识:盯着前面的人,看他做什么,自己照模照样地学就行。他一直提高警惕,所幸到了最后终于平安过关,可以在午宴上大吃大喝了,吉姆才松了一口气。


上次被招待的晚宴已经十分丰盛了,四道主菜,三种优质的葡萄酒,但显然还是不能与这次相比。吉姆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他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片奶酪,就听见汉芙丽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大臣,啊不,博士,您可以多拿一点,就像摄取法学知识时那样贪婪的。”


“贪婪”是用拉丁语说的,她肯定是在引用七宗罪的典故。吉姆没好气地责怪她:“都怪你,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今天大家一整天都说拉丁语的。”


“显而易见,大臣,说拉丁语的既不是大家,也没有持续一整天。”汉芙丽手里拿着盘子,抿着嘴笑,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可谓邪恶的典范。“事实上,说拉丁语的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明明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吉姆压低了声音抱怨道,但汉芙丽似乎很乐在其中。她腾出一只手给吉姆推了一下眼镜:“大臣,你这样还真有点牛津学者的派头。可惜刚刚我不能进场,错过了您穿袍子戴博士帽的样子,真是可惜。”


她确实觉得可惜,现在戴着眼镜的吉姆让她想起了她的学生时代。温切斯特的汉芙丽很乖,成绩优异,每天安安静静看拉丁语或者希腊语,就像一只小天鹅一样坐在座位上。女校的学生往往容易春心萌动,在男孩子过来时争风吃醋,但汉芙丽从没有过,她是那种让老师和父母放心的单纯乖巧。


那会儿她们学校修女老师的反面教材就是阿娜达,对老师毫无尊重,不好好读书,也没有研习莎士比亚爱情诗的热情,只想着看点儿什么政治军事,跟男人们鬼混在一起,还提高了嗓门辩论,毫无淑女风度。


后来么,后来世事无常,但终究一切都过去了,汉芙丽不想再回忆。她现在只是静静凝视着一身书卷气的吉姆,默默地想,他真好看,要是时间再早一些,牛津大学和伦敦政经学院有什么联合活动,还年轻的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心。


“送您的礼物,祝贺您获得博士学位。”她从包里掏出来一支钢笔,深蓝色的笔身上是一行金色的小字:赠予J·G·哈克博士,H·A敬上。“之前收到了您的礼物,我的良心一直深感不安,终于有机会回赠您一件薄礼了。”


吉姆嗔怪地笑:“多谢,如果汉芙丽女爵士您能对我的政策高抬贵手就足够了。”他们两人笑了一会儿,又聊起来伯纳黛特之前说的外交部爵位,吉姆好奇地问:“如果你在外交部,能拿到G吗?”


然后他因为想到伯纳黛特而伯纳黛特化了一下:“真有趣,如果是个男人,那是请叫我上帝,但是女士就更坚决,叫我上帝,哈哈。”汉芙丽有些无语地看着吉姆因为一个无聊的笑点而发笑。


“弗雷德丽卡比我小,但她是G。因为她还没升上去做内阁秘书或者文官长,所以她下面的那些常任秘书也估计是不能拿的。所以文官之中有一种趋势,就是去上面没有大部门的部门,这样可以拿更高的爵位。”等他不笑了,汉芙丽给吉姆讲解道。


这时突然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挤了过来,盯着汉芙丽看了好一会儿,说了一句“你不是我见过最好的文官”就离开了,吉姆看他很眼熟,用了很长时间都没想起来这是谁,还是汉芙丽提醒他:“这是首相。据说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但他曾经是牛津一等学位获得者,所以也一直是牛津的荣誉校友,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啥?”吉姆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昨天还在10号见过那位首相的光速变脸——指阿娜达女爵士在和不在时完全判若两人——怎么他今天就变成老年痴呆?还有牛津一等学位,太夸张了吧,赫伯特·阿特维尔会说拉丁语吗?


“是哈罗德·威尔逊。”汉芙丽解释了:“他当大臣时跟外交部有合作,那会儿阿娜达女爵士带着我和弗雷德丽卡给他帮忙来着,也许他认出来我了?不知道。我不喜欢他。不过巧合的是你们的名字都是詹姆斯,大臣,您说不定也会成为首相呢。”


“我可不要老年痴呆。”吉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开心起来,但他还是嘴硬了一句。


汉芙丽说:“只是当首相,您这么雄才大略,不会老年痴呆的。”她忽然又想起了那束来自吉姆的玫瑰,和玫瑰边上那一圈安妮公主的蕾丝,所谓的内阁秘书指定晚礼服配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笑了:“你要是能当上首相,我就给你当内阁秘书。”


巨大无朋的穹顶正中央是仿罗马万神殿的圆孔,影子里就有个明晃晃光斑投下来。随着太阳的移动,这个光斑在整个大厅里游走,有的时候在穹顶上,有的时候来到柱子上,墙壁上,有的时候落在地上,桌子上。


而此时,它正好落在他们的身上,实在有些过于耀眼,让吉姆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睁不开,甚至连听觉都变得不真实。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喃喃地问道:“你是说真的吗?”


“你是说真的吗,汉芙丽?”回部门的路上,吉姆坐在她的旁边,他还是不敢相信汉芙丽竟然觉得自己能当首相:“你真的觉得我能做首相吗?可是我跟马丁,唉,即使成功了,那大家显然也更支持马丁。”


他从午宴的后半部分就一直开始絮絮叨叨念叨这些事,汉芙丽无奈,一边开车一边问他:“大臣,那您觉得我可能当上内阁秘书么?您还给我送花。明明阿娜达看好女巨人,而她比我还年轻,等她退休时候我早就滚蛋了。要是换弗朗西丝,唉,还不如女巨人,她肯定让我去坐冷板凳。”


“不会的!”吉姆立刻赌咒发誓:“我会跟首相要求,让你做我的常任秘书的。”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汉芙丽笑着叹气:“我们有文官的道德约束,不能轻易染指别人的大臣。所以即使我肖想内阁秘书的职位,那也不能去打听首相,阿娜达会生剥了我的皮的。但如果跟首相相处不好,内阁秘书的职业生涯就不会很圆满。我,我还是想过要做一个流芳百世完美无缺的内阁秘书的,但连埃德温女勋爵和伯姬女勋爵都没做到过,我……没这个自信。”


吉姆咽了咽口水,把弗朗西丝打算约他的事吞回了肚子里。他自己在心里说,这是因为汉芙丽好不容易跟自己透露一点她们文官的行事方式,他可不能让她生气不说了。


“之前伯纳黛特说,大臣们来来去去,我大概也没什么不同吧。”吉姆自嘲地说了一句,也许汉芙丽看好的并不是他,而是行政部大臣这个职位。


“你是不同的。”汉芙丽纠正,声音轻不可闻。


“从你来了行政部,才第一次有人给我送我喜欢的礼物,半夜上门道歉,在生活上关照我,在我自己都没信心的时候暗示我可以做内阁秘书,让我开始期待每天来到行政部工作的时刻。”她看着他,眼睛里有微微的波光粼粼。


吉姆怔住了,他察觉到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但他不能将其宣之于口,似乎一旦说了,整件事就会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低下头,却发现汉芙丽没按牛津的规矩穿庄重的鞋子,而是还踩着那双难受的水晶鞋,她真的很喜欢这件礼物。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文官,汉芙丽。”吉姆认真地告诉她,“我刚做了个政治决定,别回部里了,把车停路边,我给你采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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